您当前的位置:中国国情 > 教育2010 >

往届回顾

2008版中国年鉴

入编邀请更多>>

2010版国情

新中国六十年来的伟大历史实践证明,走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,是符合中国国情的基本道路,是唯一正确的科学发展之路,是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!为贯彻落

北大教师夫妇遁入深山十几年 追求原生态(组图)--中国国情
2011-04-21

EFT: 10px">    编者按:两个北大老师不教书反而到村里来种地,而且还有这么特别的“洁癖”,村里人都认为王青松夫妻是神经病。为了追求更安静的栖息地,他们走向大山更深处……去搜狐教育微博看看吧>>
北大教师夫妇遁入深山十几年 追求原生态(组图)--中国国情
为了寻找心中的“桃花源”,曾经的北大教师王青松夫妇遁入深山,一住十几年
北大教师夫妇遁入深山十几年 追求原生态(组图)--中国国情
北大教师王青松妻子张梅
北大教师夫妇遁入深山十几年 追求原生态(组图)--中国国情
  十几年间张梅只出山两次,一次是换二代身份证,一次是存折挂失。儿子自出身基本没出过大山,与一群黑山羊为伴
北大教师夫妇遁入深山十几年 追求原生态(组图)--中国国情

王青松曾是北大的好学生

  遁世者:曾是主流意义上的好学生

  十几年来,他杳无音信,只偶尔活在老同学的各种猜测里,出国了,出家了,自杀了……

  3月19日,新华社记者唐师曾接到一个电话:“我是王青松!”声若洪钟,曾经熟习的信阳口音让唐师曾猛然回过神来,这是他消逝多年的北大国政系79级同学,在37楼432室住他下铺一年半的大哥。十几年来,他杳无音信,只偶尔活在老同学的各种猜测里,出国了,出家了,自杀了……

  打来电话第二天,王青松就现身了,还带来“特供”的野鸡蛋、芹菜、羊肉、羊油、红豆、黑豆、大米,给因战地采访健康受损的唐师曾补身体。这消逝的十几年在王青松口中则是“桃花源”式的隐士生活与世隔断,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……唯一购置的物资是食盐。

  在上世纪80年代的北大,王青松是个主流意义上的好学生北大国政系79级学士、北大法律系83级硕士毕业留校任教。同学们也不懂得,他怎么会把这一切都摈弃了。

  在国政系79级的58人中,22岁的他以河南信阳机要干部出生的“老大哥”形象涌现,一来就被任命为团支书,在学校的形象也是一板一眼,西装革履,哪怕从宿舍到教室几步路,脚上还穿着拖鞋。小他6岁的唐师曾在《我钻进了金字塔》中调侃:“他举手投足透侧重权在握的庄重,自然更让我们敬佩,乃至晚上我睡觉翻身都轻手轻脚心怀敬畏。”

  进入信阳地委机要局是他转变命运的第一步。“机要局反而不要干部子弟,怕社会关系多互相传信息。一段古汉语没标点让你看一遍背下来,还有记电话号码,我一天能把500个电话号码对号入座。”机要干部的训练让他应对北大的学习和考试易如反掌。

  报考北大时,他迟疑是考国政还是法律,问当时同事,同事说:“你看是检察院上我们这儿汇报工作,还是我们到他们那儿汇报工作?”王青松一下子恍然。不过本科毕业后,他发现法律系好找工作,又转而报考了法律系研究生,后留校任教。

  人生转弯:心坎里总会走到这一步的

  他愿意知行合一,把向内同时作为一种人生实践,回到山里看看古书,养个儿子。

  一次偶然的机遇,让王青松的人生转了弯。因为老家离白马寺不远,他从小练过武,到北大后又爱读老庄,在1985年“养生热”时,开端在北大教授养生。其同学说,这是他一次极其胜利的投机。

  养生为王青松带来了声名,还有财富。他成了北大一协会的明星,后来法律系看他影响大了,让他为系里创收,在外开设一周养生班,每人收费10元。后来成为他妻子的张梅也是当时来养生班看热闹的学员之一,刚刚从北京外国语学院毕业,比他小12岁,他在人群里一眼看到她就说:“气质好。”

  1990年后,他一下子从顶峰跌落,在学校的境遇也急转直下。“当时,我报考哲学系汤一介先生的博士生,单科和总分都考了第一名,学校竟然不予录取。第二年转考法律系,依然。”他说,那时候感到自己像个风筝,被几万根线拉着,永远也飞不高。另一方面,他认为对养生已经研究透辟了,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心坎需求。

  “我后来也不断问自己,如果读了北大的博士,会不会后来的路就不同了?妻子张梅很坚定,‘你心坎里总会走到这一步的’。”王青松说。他认为隐居的根本原因是自己对心坎的关注,而现在的社会慷慨向则是向外看。他愿意知行合一,把向内同时作为一种人生实践,回到山里看看古书,养个儿子。而驱使他们一步步远离人群的一个引子,只是“为了呼一口新颖空气”。

  “从‘文明’到‘蛮荒’,我们一步一步往后退,已经走得太远了。就像鸟,越飞越远,出自寻觅的本能。但现实中大部分人停在一处就不飞了。”王青松说。1994年,搬到北京与河北接壤邻近的山区,那里有座岳父的老房子,租地10亩。去北大上一次课要坐5个多小时公交车,耕地也无人照管,于是妻子张梅在1998年毅然辞职,而他则在2000年后脱离北大,承包荒山2500亩,从此与世隔断。

  山中十年:对外物统统不认为意

  “我听得出,他身在高位濒临瓦解的压力,而他不知道我心坎里有多富有。”

  从北京一直向北,高速路走两个小时,路两侧的景致越来越开阔。下了高速再开10公里则是狭小的乡村公路,直至一个山沟里的村落,是一段铁门阻拦的碎石子路面,车不能再往前开了。

  王青松从这里面的深山里走出来接我们。他说,里面的路还要步行半个多小时,除了他们一家和工人,没有外人进入,是纯天然的世外桃源。而往外每走一层,都会多一层辐射;林间小路,碎石路,沥青路,高速路,县城,城市……每进一个人,也多一层污染。他这些年平均每月才去一次县城,一年才进一次北京。出来一次,“自己带饭、带水、带被褥,即便这样,回来胸口就得不舒畅3天”。

  眼前的他全然没有当年西装革履的模样,蓬头垢面、破衣烂衫、两手老茧。不过,他满面红光,头发又黑又密,对这些“外物”统统不认为意。“大部分人只看到了外在,吃什么,穿什么,没看到内在。一个富豪同学看到唐师曾博客从广东打来电话说:‘你怎么成这样了!你缺多少钱我都能给,不能让你们一家这么受苦。’我听得出,他身在高位濒临瓦解的压力,而他不知我心坎里有多富有。”

  通了柏油路的村落下,他手一挥说:“这路边是我初期来这里承包的20亩地,种了些花生、玉米、柏树……”村里的一所房子是他岳父的老房子,他和妻子1994年住过一段。里面散落着他们俩最后的社会化印记:北大发的写字桌,两把上世纪80年代时髦的花布单人沙发,抽屉里有1997级“行政法学试题”。

  不过,它很快被王青松夫妇放弃了,又每年花300块钱租下了前面一栋村民眼里的“破房子”青砖,木窗,土墙,泥地。“我们认为这些和人天性相融。”

  十年践行:纯体力劳作领会到快活

  这山里唯一的污染,是偶尔飞过的飞机,还有外来的人。“工人第一年在里面工作是带入污染的,应当给我钱”

  两个北大老师不教书反而到村里来种地,而且还有这么特别的“洁癖”,村里人都认为王青松夫妻是神经病。为了追求更安静的栖息地,他们走向大山更深处。“有一天放羊到这片山沟里面,认为这儿真是为我们筹备的。我们把这2500亩都租了下来,租50年还不到20万元。”王青松说。

  王青松说,这里在1976年前曾经耕种过,当年有23户,70多口人,还有一个小学老师带着十来个年纪不一的孩子。他们承包后,耕地的轮廓还在,就在那基础上开垦了40亩耕地,种上了玉米、高粱、小米、大豆、芹菜、白菜,还有一些桃树、杏树、枣树、苹果树……主要是自己家的粮食需求。沿途还见三头猪,几十头黄牛,几头骡子,数百只黑山羊……这些牛、羊主要是为土地施肥,骡子耕地,鸡下蛋,牛、羊、猪吃一些粮食,他们一家只吃一点羊肉和野鸡肉。王青松说,这些作物、畜生构成一个纯天然的生态链。

  王青松说,这山里唯一的污染,是偶尔飞过的飞机,还有外来者。他雇了十来个工人帮他干活,绝不能晚上住在里面,平时不能抽烟,吃过、用过的东西每天要全带出去。他甚至认为:“工人第一年在里面工作是带入污染的,应当给我钱。前3年我们互不相欠,我应当3年后再给他们工钱。”

  每一担物资都是他和工人们挑进挑出的。王青松说,他们要挑砖进入,再担羊粪出来,每担100斤,他这10年也差不多挑了5000担了。他曾试过,普通工人挑完整程是35~40分钟,而他的纪录是27分钟,妻子张梅则创下了拉磨最快的纪录。这种将身体应用到极点的纯体力劳作让他们领会到快活。“我们用10年践行斯巴达克式的人生实验。”

  他的妻子彻底分开人群是因为孩子

  张梅说,当年促使他们彻底分开人群是因为孩子。他们想给孩子发明一个无污染的成长环境。

  走走停停两小时,下午3点多才到王青松家邻近,平缓的山坡上几栋房舍。王青松7岁大的儿子王小宇高兴地呼喊着飞驰过来。“我跑得像风一样,跟羊一样快!”他拉我们去看羊,100多只羊呼啦围上来。他说,这些羊每只都著名字,他就是“山羊司令”。他从3岁起就每天放羊。

  张梅迎上来,一看她年青时就是个美女。她正在晾晒唐师曾妈妈送的旧衣服。洗衣服、洗手、刷牙,都不用洗衣粉、肥皂、牙膏,而用草木灰、皂荚等替代。她端来自己做的桑葚汁、玉米饼充饥,筷子是用秸秆制的一次性筷子。吃饭就在屋外石磨边平台上,除了他们一家,任何其他人都没有进过他们住的屋子,因为“污染太严重,三天散不尽”。

  “因为学校评职称,我5年没评上讲师。后来要求教师学电脑,我最反感机器,干脆就不干了。”不过她还记得学生当年对她温顺的心意。“一个女孩子整天黏着我。我分开学校,她还折了纸鹤给我,‘祝贺老师能生一个男孩’。”这些关系都要切断,包含父母想进山来看她,也不让,“现在想想太残暴了。当时认为,在精力上也是为他们在做好事”。至今父母面子上仍过不去,别人问起她,就说:“出国了。”

  张梅说,当年促使他们彻底分开人群是因为孩子,想给孩子发明一个无污染的成长环境。张梅不想去医院生产,怀孕遮蔽不住后,他们要求进来干活的工人们保密,不说出去年终多给100块钱。“因为议论多了会污染孩子。”最后王青松自己接生,母子平安。

  回归之路儿子的路由他自己选择

  现在筹备回归社会的最重要原因,为儿子开设一个与社会来往的绿色通道。

  如今,儿子7岁了,张梅拿“人大版”的小学一年级课本教他,每天三节课,语文、数学,英语。“单位时间内的学习效力,可达城里学校儿童的1~3倍。美术音乐因为没老师,比城里孩子差点。”张梅说,他半耕半读,上午学习,下午放羊,智力之外,体能也比城里孩子强。他们看重国学教育,让他大批背诵三字经、千字文、百家姓、幼学琼林……“孩子应当像一朵花一样绽开,而不是拿爱去捆绑他。”张梅说。

  不过,王小宇生下来基本没出过山,只有收音机接受信息。看到儿子见到外人的高兴劲,王青松说,他作为父亲认为很内疚。孩子的教育怎么办?是不是该回归社会教育?王青松认为,这也是儿子的权利,以后的路,要由他自己选择。这成为王青松现在筹备回归社会的最重要原因。

  另一个原因,是现实的经济制约。从当年进山,他们大约花去350万元,来源有张梅讲GRE的报酬、编教材的收入,王青松在社会上讲课的积蓄等。到现在,基本只有支出没有收入,要保持正常运转,至少需10名农工,每年费用25万~30万元。王青松愿望把他们的无污染农产品推销出去,“不过,至少是市场价的10倍以上”。他还想要写本书,“冲着诺贝尔奖去的”。

  这次出山来唐师曾家,王青松感受到网络的神奇,通过校友录与20年前的同学们交换。“我是多年来停在一个地方不动的人,他是周游世界的人。”王青松将唐师曾作为重回现实世界的入口。“不过,回归社会3年应当够了。”王青松说,这次回归也是为了以后还能继续“桃花源”生活。